另一方面,有一种说法似乎过于强调要为这次疫情中的上海相关方面的追责,心情可以理解,但可能真的没太大意义。先不谈这种超纲社会下,很多服务于常态社会的治理体系是不适配的,你要追究谁的责任呢;而且,这种追责同样也无助于事情的改进,因为议题自限于了一个架空的形式空间,根本无法摆脱叙事的短路。(a:vim,d:220505)( #社会治理 #认知 #批评 .)

对公共体系“失责”的批评,是现代社会的一种常见心态,也是一种常见的认识失范。这种对社会问题批判本身,往往只能彰显批评者的“道德立场”,而对于问题分析和解决,通常并没有什么建设性意义。很多社会问题,本质上并不是一个道德问题,也不是能力问题,甚至不是一个科学问题,而是一个哲学问题

首先,社会是个混沌系统,不存在没有“问题”发生的社会。尤其是现代意义上的社会,[社会问题]就是[社会存在]本身,形式逻辑上就是个悖论。单纯的指责“社会问题”本身,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,只能说很大程度上没有意义。这首先缺少一个关于问题的合法定义

公共治理体系的正当性,是有些比较明显的有效边界和条件约束的,对其“失责”的批评,需要先对议题进行展开,对议题的存在本质、形式构成、社会基础和观念叙事进行分析,然后在此基础才有建设性讨论下去的基础,否则,更多的只能是一种“有态度”的“代言”和“标榜”而已。

回到对上海这轮疫情批评本身,简单的指责上海的不作为或者乱作为是没太大意义的,超纲的社会现场,失序是必然的,适当追责也是必要的,但重心还是应该在:如何完善现在社会系统的规制、工作体系,提升工作能力,使其能覆盖更广泛的场景和更极端的情况。

社会科学公共政策相关工作的,可以抓紧了,这次的疫情提供了相当难得的研究现场。以往的理论方法论,很多都是基于前置假设和预设社会条件基础的,合法性本身都只能算是假设,现在社会现场直接提供了条件实例和实验数据,开干吧,比较容易出活儿的。